相让，就像两位老小孩儿，为手中的玩具互相撕扯了起来。
“宝姐，秋姐。”直到欧阳园长喊她们，这才干扰了两人的全神贯注，“有人来找你聊点事儿。”
“聊聊，聊什么事儿？”两位阿姨异口同声，各自解下脸上的老花镜，搁置下手中的活儿。
小弟赶忙往旁边搬来一张小矮凳坐在她们身旁，问，“阿姨好——”
小弟还没出口，宝阿姨不乐意的嚷嚷，“咦，这小孩占我们便宜。”
小弟一愣，宝阿姨却又乐呵呵的笑道，“你才多大，得叫奶奶——”
“我去——”波阿姨一听，大怒，“老婆子，你真想进棺材啦？什么时候我要当奶奶啦？”
“哼哼……”宝阿姨说的惊悚，“还想住棺材？现在啊，那人都火烧！然后，扔海里喂鱼——”
波阿姨也听得汗颜，“人生到头，就一种结果。问题是，我有那么老吗？”
“怎么不老了？”宝阿姨不满的犟嘴，“你说你都八十过了吧？”
“我有八十吗？”波阿姨摸着脑袋，不肯承认，“我，我属猪的，属猪是哪一年？哪有那么老？”
“属猪就不能八十岁吗？要不，你是属龟的吧？龟婆子，千年王八。”
“去去去，咱俩当了这么多年闺蜜，我是王八，你是才是龟婆子，老龟……”
两人说上劲了以后完全不顾来人的脸色，欧阳院长只好无奈的被晾在一旁尴尬对着小弟说，“我跟你说了，她们俩就这个状态。”
“什么状态？”对着欧阳院长的话，她们还要插一句嘴，但就是记不住刚才的事。
欧阳院长只好费点心，为了喝止她们，大着声说，“这孩子想来跟你聊聊二十多年前吕奇情的事。”
呃？
二十多年前，那两人似乎被某种东西揪住了思路，停下吵嘴，停在了那一刻。
趁此机会，免得一会儿她们的脑子又不灵光了。
小弟赶忙挪了挪小凳子，说，“我姐姐，吕奇情——”
“你姐姐？吕奇情不是有个哥哥吗？变成你姐姐了？”
“该不会——，你是吕常？你变小了？”
那两人精力旺盛，带着话题又插嘴。
小弟被吵得捂住了脑袋，怪他平时太少修炼语言，这一时半会儿的才这么无措。
“好了好了——”小弟终于没能逞强自己的耐心，他摇手喝止，又问，“我是想问，你们知道当年吕奇情是被谁送来的吗？”
波阿姨说，“一个男人——”
“一个——”宝阿姨也举着手回忆，可停顿了一下，看似两人死对头的份上，又想互掐。但这一次，宝阿姨倒是肯定了波阿姨的回忆，说，“是男人。”
“很好。”小弟拍手，表示对她们俩的鼓励。
接着他又问，“吕常是吕奇情的哥哥，他们俩是一起被送来的，还是，分开被送来的。”
“一起。”
“分开。”
两人异口异声。
宝阿姨：“哎，不对，奇情小的时候那个人抱着她，那男人，还牵着个男孩呢。”
波阿姨：“兄妹俩一个三岁多，一个几个月，当然抱一个，拉一个，总不能一块抱吧？”
宝阿姨：“那到底是一起送来的还是分开送的？”
波阿姨：“分开的。”
宝阿姨：“一起的。”
“好好好，下一个问题。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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