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都有一方孤零零的灵牌静静的立着,好像万千沉睡的长者立于其间。
黑底金字,灯火长明!
彭蓝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着,从指尖,到肘尖,再到嘴唇,大串大串的泪珠无声无息的坠落,她双腿软软的往前走了一步,却被石头绊倒在地。
“爸爸,妈妈!”她爬起来,狠狠抹了把眼泪,踉踉跄跄的走到前面一对普普通通的灵牌前,那里两个小小的骨灰坛静悄悄的摆着,彼此紧紧靠在一起,像是两个恩爱非常的爱侣彼此相依。
她颤抖着手,小心而恐惧的捧起来,沉甸甸的重量,让她瞬间潸然泪下。
长明灯轻轻跃动着,将她孤独的剪影映在石壁上。
万千烛光之下,望到尽头,成千上万的灵牌上刻着一个个不同的名字,沉眠着一个个不同的人,而他们唯一相似的地方在于:每一个灵牌上都出现了一个字——
彭!
这是彭家墓!彭家子子孙孙长眠的地方!
最尽头的灵牌已经腐朽了,金粉斑驳让人看不清楚字迹,而最近的灵牌却好似刚刚摆上,泛着一股子新鲜的漆味,放置灵牌的洞窟干净无尘,像是有人在佝偻着身子,打扫着一脉人的归处。
烛火跃动,石壁上的剪影也在不停的摇晃着、扭曲着,好像要被吞噬一般。
陆九倚在石壁外,头微微侧着,遥遥的望向漆黑不见丝毫光亮的远处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”拐杖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近,闷闷的声响在九弯十八回的洞窟里回响,气氛越发凝滞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陆九挺直腰板,贴身的潜水服还带着水迹,反射着石壁上微微的亮光。
渐渐的,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,那是一个佝偻的人影。
“砰!”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人影,而拐杖声也随之停止,来人缓缓直起身子,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定定的望过来,不似活人。
斑驳的老年斑覆盖在他的耳鬓、脸颊上,好像一块块凝固的尸斑,密密麻麻。
陆九与他对视着,原本冷漠而警惕的眸子渐渐泛上一丝惊疑,最后好似想到了什么,竟是转变为敬佩之意。
“彭家守墓人——彭飞誉,见过张大师。”老人低头拱手,中气不足的说道。
陆九一挑眉,面上划过疑惑。
“在下陆九,师承张家张天一。”陆九虽然疑惑,但是秉承着对长辈的尊敬,郑重的报出自己的名号。
老人迈着蹒跚的步子靠近,陆九连忙上前搀扶,问道:“不知前辈为何说我是张大师?”
老人闷咳一声,呼吸声略粗,吃力的说:“你手腕上这串佛珠我见过,就是张天一大师那里,不知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?”
陆九闻此,脚步不自觉停下,精致的面容隐于光亮之后,泛着解不开的悲伤。
老人迟钝的眨眨浑浊的眼睛,深深叹息一声,满是褶子的手拍拍陆九白皙的手背。
陆九别开头,轻轻说:“先师已经羽化飞升。”
“唉——”老人叹息一声,“生死无常,逝者如斯,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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