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玫瑰分享她的幽芳,从花苞流泻至地板,淌了满室。
鲜红色在如霜的月华下展露出绝望的妖冶,质地彷佛粘稠,泛着刺目的光。
她趿着拖鞋推门而入。
…
像被人剧烈地摇醒,梁见舒惊起,猛地打开了灯,靠着温暖的光源将自己从噩梦中拯救出来。
她朝玫瑰看去,花瓶仍在室内,安然无恙。花香并没有梦里明显,颜色亦很正常。
她下了床,抽纸擦去额头上的汗,给自己倒了杯水,坐在玫瑰前慢吞吞地喝。
心跳因持续的刺激迟迟不能平复,而她却恰好需要这份紧绷。
多做几夜噩梦,少得些好眠,或许才更能明白有些美好的可贵之处。
昨天咨询,她将这次的矛盾断断续续地叙述出来。
她其实并不想将自己的事说与人听,但她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很少,有人生她的气,而她被牵动心弦,不能置之不理。
只得求助旁人,走捷径获得一个破局的锦囊。
她跟齐医生坦白,凌挽苏说她做事只凭自己心意,问她为什么怕红色,怪她秘密太多。
这些事,从前没人跟她说过,她没意识到会给别人带来困扰。
即便偶尔意识到,也没有想改的意思。
但凌挽苏不一样,凌挽苏的所有想法对她而言弥足珍贵。
“你想改?”
“嗯。”
她从前想变得完美,无非是为了讨长辈欢喜或者谋取利益,而她自己却并不能从中感受到真正的快乐。
所以,一成不变许多年。
但遇见凌挽苏之后,她发现她的表面“完美”能让对方的眼里发出星星的光,而她沉醉在那里面。
获取到的积极情绪,才让她感受到快乐。
她想尝试稍稍剖开自己,哪怕是一小部分,让她喜欢的人满意。
但她目前做不到。
剖开的动作像是拿刀子戳进去,刀尖才对着自己,疼痛感便剧烈得她烦躁不安,只得把自己藏起来。
齐医生建议她任何时候,不要强迫自己。
过度迎合,放弃自我,对一段关系和她的状态来说,不一定是好事情。
有秘密的人就一定十恶不赦吗,不能去喜欢别人吗?
不。
齐医生说,挽苏生气是因为她的态度问题,可以先从这方面着手改变。
态度。梁见舒扪心自问,她对凌挽苏比对任何人都仔细,为数不多的温情和耐心赠予了凌挽苏一大半。
她慢吞吞地将几个字输进对话框,犹豫之后发了过去。
清早醒来,凌挽苏打着哈欠看了眼手机,某人发来句:[又做噩梦了,睡不着。挽苏,你一定好眠,我很欣慰,你会梦到我吗?
后面跟着一张照片,几支艳丽的红玫瑰开在花瓶里。
凌挽苏扔开手机。
“谁管你做不做噩梦,爱睡不睡。”
“谁要你欣慰,梦到你……岂不是算我做噩梦。”
她咬着牙吐槽,下床拉开窗帘,阳光晒进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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