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是简单的朋友,更不是什么狗屁师生情。
从一开始,暮戈就没有叫过他一声师父。
这会暮戈已经恢复记忆了,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。
本来是他想先说的,但是他对其他的事都可以厚着脸皮,唯独这件事,面皮薄。
唔,等着对方来开口似乎也不错,这样,以后他就可以以此来威胁:喂!可是你小子先来招惹的,不许不负责任啊!
不对不对,怎么这么像个娘们儿呢?他杜九可是铁铮铮的硬汉!哪儿都硬的那种!
哎这怎么越想越偏了……不能再胡思乱想了,他可是正经人,不能吓到人家小孩子。
就算已经长大了,在他面前也是小孩子。
啊,怎么还不来啊,是不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自己的反应?
想到这里,杜九不禁收起自己的痴汉笑,正襟危坐起来。
就这么不停揣测着各种可能,天亮了。
整整一夜过去了,暮戈的身影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。
杜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来了,他跑到暮戈住的房间里,大声叫喊着:“小暮!暮戈!操!你放老子鸽子?!”
原本以为这只是暮戈跟他开的一个小小玩笑,却没想到,他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——
“九哥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不在长安城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不告而别,所以也没准备跟你道歉。就是想告诉你一声,我后悔了。”
“什么浪迹江湖,我根本不喜欢。我想要更好的生活,我这两年与狼为伍,已经厌倦透了风餐露宿的日子。”
“你离开了顾知礼,什么也不是,就是一个武功高点的贼。一想到和你在一起,以后要过着偷鸡摸狗才能贴补家用的生活,我就觉得难以忍受。”
“或许人都是会变的,又或者我本性就是如此。我想通了,我想回西夏,去找回属于我自己东西。”
“不过,这些年,还是多谢你的照顾了。”
“九哥,保重。”
落款处,写着方方正正的“暮歌”二字。
他不承认,不承认杜九给他的那个名字了。
“啪!”
杜九手里的两壶酒落在了地上,酒香四溢。
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,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,就算天各一方也没有忘记过彼此。
在这乱世中,彼此都是支撑各自活下去的希望。
眼看着,漫长的黑暗就要过去了,黎明即将到来,可暮歌却亲手把那丝光亮带走了。
杜九知道,暮戈绝不是他信里写的那种人。
可是他想不通,想不通暮戈非要在此时离开的理由。
所以他不会放弃的。
他总觉得,暮戈应该还没有离开京城。
他拼了命地去找人,挨家挨户地排查,所有身量相仿的人都不放过。甚至抓着乞丐不放,非要对方把脸擦干净不可。
可是没有。
他快掘地三尺了,还是没有。
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,他崩溃地大喊,却没有一个人理他。
人们都奇怪地看着他,把他当成一个疯子,还差点报了官。
杜九觉得,若是暮戈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,那他也彻底毁了。
他知道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是什么了。一直以来,他想要闯荡江湖,只不过是觉得只身一人太过孤独。
所以他找到了暮戈。
却被推向了比孤独更深的孤独。
日子一天天的过去,他虽然没有放弃,但已经快要绝望了。
直到朝歌在宫中出事了,情况十分危机。
杜九守在宫墙外,他知道暮戈一定会出现的。
果然,就在婴儿啼哭的那一瞬间,屋顶上有一块瓦片松动了。
“你为什么要躲着我?!”
杜九提气追了十几里地,才气喘吁吁地拦在那个影子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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